“你带我去笔架山脚下的敬和堂。”贺灵川往软座上一靠,打了个呵欠,“我要去看望伤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马车辘辘往外走,贺灵川敞着窗帘,再一次感叹石桓的繁华与活力远非黑水城能比。北大道摩肩接踵,石桓城最重要的营生都在北部码头,南来北往的货物必须在那里装卸。

        大鸢集全国之力,才供养起富庶的都城和陪都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贺灵川这是反向往南走,拐了几个弯之后,路就越走越窄越不平。除了人少,建筑看起来也不那样光鲜,格局规模都小了很多,开始越挨越紧。

        贺灵川想起了自己在盘龙梦境里的小屋。

        原来天底下的平房都差不多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,马车路过一个酒肆,门面已不光鲜,摇晃的招牌上是两个大写加粗的墨字:香椽。

        毛桃好像说过,昨天他和策应军的兄弟们在这家香椽酒肆喝过酒,便宜大碗又不掺水。下酒的猪头肉,毛也拔得干净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过百多丈,前路突然拥挤,马车几乎走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贺灵川探头,发现群众将一处平房围得里外三层,都挤在门口七嘴八舌。

        房子里正在往外抬人,用白布盖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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