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光,就像他小时候隔着门缝瞧见的地上霜,不起眼但清冷。
落在脖子上,也像霜一样凉。
何璟暗道一声糟糕,身体忽然没了力气。
他最后一个念头,就是后悔。
既已下定决心撤退,放出尸傀后,自己为什么又要回来夺壶?
还不是抱有一丝侥幸,想着最后再试一把?
贪念,不该有的贪念啊!
悔之晚矣。
旁人只见墓冢当中好像闪过一道微光。这位都云使的动作就停顿了。
鲍冠杰正好冲过来,正要挥刀,却见何璟后颈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线——
居然有人从正面偷袭他,只一击就刎其脖颈,还是连颈骨一起切断,快到鲜血甚至来不及喷涌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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