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亏他道儿熟,出城就选了近路。野路子的状况不如官道平顺,夜行本来难免磕磕拌拌,可是陆伴游能记住前方每一个沟,每一个坎儿,让大家能在黑夜里保持疾行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业务如此纯熟,连贺灵川都夸了一句:「你领路领得不错。」

        陆伴游顿时眉开眼笑。

        得太子特使一句夸,他下半辈子稳了。荒草凄凄的野路走到尽头,便是下河湾。白沙矍早年的船运无论渔货还是客流都从这里走,但修好了上河湾后,运力都迁移过去,下河湾的渡口就冷清了,只有客运才走这儿。贺灵川率众抵达时,夜色已深,只有两盏渔火还亮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侍卫请示他:「大人,我们要分作几船?」贺灵川不理会,反去问陆伴游:「这是什么河?」

        「鎏河。」陆伴游笑呵呵,「早年有人在河里淘出过金子,大家就给它取了这个名字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夜色深重看不见对岸,河湾又是洄水静流,众人只能偶尔听到浪花拍岸。

        吴楷一家傍晚就已经登船,又是顺流而下,比他们早了不知多少个身位,现在追赶还来得及吗?

        不止一人有此疑问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贺灵川显然没打算好好给他们解释,只是从怀里抓出一块黑云形状的令牌,交给跟随在后的侍官:「你来。」

        牌子被侍官拿在手里就开始发光,赤中带金,灼灼其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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