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知道这种状态算不算是麻木,反正自己进入了无悲无喜的状态,心灵平静如一潭死水。
红将军的办法,粗暴极端但管用,至少他现在的确不紧张了。一点儿也不。
当他全力战斗过、抗争过,最终无奈但坦然地接受死亡之后,死亡也不能再威胁他了。
贺灵川长长叹了口气。昨晚进入盘龙城,他本想去找孙夫子的,叙旧也好、道别也罢,结果连佳人一面都没见上。
显然大方壶认为,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不是儿女情长。这真是一件有个性的神器,压根儿不照顾主人的情绪。
贺灵川收拾行囊、换好衣裳,信步走出住处。一夜风雨,换来清晨虹桥飞跨,有一端仿佛就架在翩想山庄的湖水上。
清晨的空气寒凉而清新。贺灵川走进画舫,荡入湖中,在漾漾碧波中阖上双目,抓紧体悟昨晚的战斗。
每一次你死我活;每一次竭尽全力;明知战斗无止无歇、除非自己力竭倒下,却还要坚定迎战下一个的心境。
盘龙城试图教会他,如何面对绝望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岸边忽然有人叫他:“贺骁,该走了!”此时日头高起,伏山越办事雷厉风行,已经从凌霄宫回来了。
这一趟,他是向妖帝拜别去了。帝君此时正因不老药桉和青阳国师而焦头烂额,巴不得他走,会见也不挽留,只说了几句好话让伏山越带给赤鄢妖王。
当天下午,赤鄢使团自正南门出,离开了灵虚城。不少勋贵前来送行,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氛围,他们也亲眼看见贺骁伴在赤鄢太子身边,一起退出了灵虚城这个精彩的大舞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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