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春眼睛一亮,原本耷拉的肩膀瞬间挺直。
想起去年林宇潜水捞海参时,船舱里堆成小山的黑疙瘩变成一沓沓钞票的场景,他喉头发紧:“走!”
两人大步流星地朝着路口招手,出租车扬起的尘土中,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。
来到火车站之后,林宇和王大春拖着塞满潜水装备的编织袋,在人群中挤向公用电话亭。
金属听筒冰凉的触感让林宇回神,他迅速拨下印染厂的号码,等待音混着站台广播的嘈杂声,像根细针反复扎着耳膜。
“二妮!是我!”电话接通的瞬间,林宇几乎是喊出来的。王大春在一旁搓着手,眼睛不时瞟向远处检票口涌动的人潮。
听筒里传来二妮熟悉的声音,带着鼻音的叮嘱混着背景里纺织机的轰鸣:“路上千万小心,大勇这边手术费还差……”
“知道了,等我回去。”林宇打断她的话,喉结滚动着咽下不安。
返程的绿皮火车依旧拥挤闷热,汗味混着泡面香气在车厢里发酵。
王大春却罕见地安静,靠在窗边数着窗外掠过的电线杆,时不时摸一把座位底下藏着的帆布包——那里装着他们全部身家。
林宇半阖着眼假寐,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藏在内衣口袋的钱夹,薄铁皮隔着布料硌得生疼。
十几天后,北京站台的冷风裹着沙尘扑面而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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