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转过村口大槐树,远远望见自家土坯房前蜷着个黑影。
正午的日头毒得能晒化地皮,那人却裹着件褪色的皮草,毡帽檐压得低低的,肩头斜挎的麻袋随着动作轻轻晃荡,火星在指间明明灭灭。
走近几步,浓烈的旱烟味混着兽皮腥气扑面而来,毡帽下露出的半截络腮胡结着白霜。
竟是许久未见的守山人大叔杨友江。
“大叔,你怎么来了?”林宇又惊又喜,脚下步子加快。
杨友江闻声猛地抬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亮起,佝偻的脊背瞬间挺直,灰扑扑的毡帽滑到后脑勺。他抬手在皮草上蹭了蹭烟灰,烟袋锅子重重磕在门框上,震落几片漆黑的烟渣:“有日子没见你们了,过来看看,最近过的怎么样?”
话音未落,杨友江伸手拍了拍脚边鼓囊囊的麻袋,里头扑棱出几缕鸡毛:“顺便给你们带了点儿野味儿。”
林宇这才看清,麻袋口探出个带血的野鸡,旁边还躺着只毛色油亮的野兔,更扎眼的是地上横卧着半扇狍子肉,殷红的血水正顺着石板缝隙往下渗。
“我叫了半天,你们家没人,所以就在这儿等了一会儿。”杨友江咧嘴一笑,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,脖颈的皱纹里嵌满泥垢。
“我妈去地里除草去了,估计得中午才能回来。”林宇忙不迭上前接过麻袋,沉甸甸的分量压得手腕发颤,“赶紧进屋,进屋!”
跨进堂屋的瞬间,杨友江的毡靴在门槛上刮出刺耳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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