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寅时三刻。
林宇被杨友江摇醒时,窗外还是墨蓝色的。
杨友江已经打点好鹿皮背包,火塘里煨着的玉米粥散着热气。两人匆匆喝完粥,把烤好的鹿肉干和盐巴塞进帆布包,临出门时,杨友江却突然拽住林宇的胳膊:“你这衣服不行。”
林宇低头看看自己的的确良衬衫,单薄的布料在晨风中飘起:“挺结实的啊?”
杨友江“啧”了一声,转身从木架上扯下件深棕色皮毛外套,粗粝的毛茬子里还沾着几片枯叶:“山里的鬼针草能把帆布扎穿,更别说你这细布衫。”
他把皮草塞进林宇怀里,“穿上。”
“大叔,这是不是有点儿离谱?”林宇拎着皮草苦笑,指尖触到毛皮下粗糙的鞣制皮子,“三伏天穿这个,不得捂出痱子?”
杨友江抄起猎刀别在腰间,斜睨他一眼:“你懂什么?山里林荫大,日头晒不着,风一吹透心凉。”
他拍了拍林宇肩膀,“再说夜里露水重,山里的花脚蚊子能隔着布咬人,你想喂蚊子?”
林宇抿抿嘴,想起昨夜在木屋外被叮出的红疙瘩,咬牙套上皮草。
刚系好皮带,杨友江又凑过来,粗糙的手指在他腋下摸索:“胳膊抬起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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