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杉定宪抬起头,看向弟弟,眼中是深深的厌恶和创伤后的余悸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宗雪…你知道…我们从小被教导…克己复礼…男女之防虽不似古时严苛,但也需庄重自持…那种地方…那种方式…我…”他摇了摇头,无法形容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抵触和恶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杉宗雪表情凝重,彻底收起了所有玩笑之意:“我明白了,就是因为,这件事?”

        上杉定宪连连摇头,苦涩地说道:“如果只是那样…或许时间能冲淡。但之后,你也见到了,家里的压力……非常非常大,那件事后,我对这些事的印象就很坏,为了给我安排婚姻,爷爷和父亲愁个没完,选来选去,我……我总觉得我对不起他们,后面好不容易结婚了,婚礼上又出了那些事,爷爷还险些……都是我的错,宗雪,都是我的错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每一次,都像是在提醒我…我必须要去和一个女性…进行周公之礼的事情…而我一想到那种接触…就会立刻联想到那个夜晚…那种味道…那种窒息感…婚礼,爷爷……世代的压力,家名的传承……家族的荣光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:“我试过…和千夏…她是好妻子,我知道。但我…我做不到。仅仅是靠近…我的身体就会变得僵硬…冰冷…像被无形的锁链捆住…甚至会…毫无反应。我不是讨厌她…我是…害怕。害怕那种不受控制的亲密,害怕再次体验到那种令人作呕的感觉,害怕婚礼那一夜,感觉本家的列祖列宗都在催促着我…就像…一种…烙印在神经里的诅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这一切,上杉定宪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,脊背不再挺直,微微佝偻着,将脸埋入掌心之中,太阳的光晕照在他身上,显得无比孤独和脆弱。

        上杉宗雪宗雪沉默地听着,脸上再无半点嬉笑。他深吸一口气,挪到哥哥身边,轻轻地拍打着哥哥的肩膀:“哥…你这哪里是去成年庆祝…根本是去接受精神拷打了啊。那群白痴…真是给你送了一份‘终身难忘’的大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上杉宗雪顿了顿,语气变得无比认真:“这不是你的错。是创伤,是PTSD,是性冷淡,混合了我们华族和本家那套能压死人的传统压力搞出来的,你得去看专业的心理医生,不是家里找的那种,要顶级的、擅长处理性创伤和焦虑的。这件事,不能再瞒下去了,尤其得让老头子知道根源,不然他能把你和千夏逼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搞明白了,哥哥这不是厌恶大嫂,他这是平等地厌恶所有适龄接触的女性。

        定宪没有抬头,但肩膀微微松弛了一些。兄弟俩在这间空旷寂静的大学研讨室里,第一次真正触及了那个深埋已久、导致一切混乱的根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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