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最让她灵魂震颤的,并非女人的痴情与牺牲,恰恰是她在生命尽头那惊人的尊严。

        与那些庸俗的爱情里,用最卑微的方式乞求一丝怜悯,最终尊严扫地,被粗暴地拖走的女性不同——

        莱昂纳尔笔下的这个女人,她忍受了无尽的忽视、遗忘、被当作众多露水情缘之一,却从未去打扰L的生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选择在死亡阴影的绝对孤独中,用笔而非声音,用沉静的文字而非失控的哭喊,向那个从未真正认识她的男人,发出最后的、也是最有力的控诉与宣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没有索要任何东西——除了被“看见”,被“认识”,哪怕只是在她死后通过这封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自己的悲剧化作一柄无形却无比锋利的剑,精准地刺入L那颗冷漠、健忘、沉溺于享乐的灵魂深处,留下一个永恒的、无法愈合的伤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才是……真正的复仇。不,是救赎……是她对自己灵魂的救赎。”罗斯柴尔德夫人放下手稿,深深吸了一口带着海盐气息的空气,试图平复翻涌的心潮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莱昂纳尔……莱昂纳尔……你怎么能这么懂女人……这么懂爱情……真正高贵的爱情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喃喃自语,脑中浮现出莱昂纳尔那高大英俊的样貌,还有他铿锵有力、掷地有声的言语:

        “夫人,恕我直言,相比于优秀的作品对人类精神的‘赞助’,‘面包和安静的房间’,不值一提!”

        如此傲慢、如此自信,又如此迷人,仿佛他才是她的赞助人,而不是反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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