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下午的行程急转直下。莱昂纳尔领着契诃夫穿过塞纳河,走进了圣安东尼郊区。
狭窄、肮脏的街道两旁是拥挤破败的房屋,空气里混合着垃圾、劣质酒精和汗水的酸臭味。
污水在路边的沟渠里流淌,面色蜡黄的工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走过,眼神空洞。
衣衫褴褛的孩子们在泥泞中追逐嬉闹,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。
契诃夫的笑容僵在脸上,繁华巴黎的滤镜瞬间碎裂,眼前的景象与他家乡塔甘罗格的贫民窟何其相似,甚至更加触目惊心。
“这……也是巴黎?”契诃夫的声音有些干涩。
“是的,安东,这才是巴黎更庞大的基石,或者更准确地说,是这个世界的基石。”
莱昂纳尔站在一处散发着恶臭的垃圾堆旁,目光依旧平静:“光鲜的橱窗和精致的餐厅之下,是无数沉默的、为生存挣扎的生命。
你所说的‘俄罗斯病’——麻木、贫穷、不公——在这里同样流淌在城市的血脉里。
文学要医治灵魂,首先要真正看清、理解并尊重这些在泥泞中挣扎的灵魂本身,而不是把他们仅仅当作某种‘病症’的符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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