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炽缓缓说道,语气沉重却坚定,“他们在水师历练这么久,早就不是当年需要我们护着的兄弟了,心里清楚自己在做什么。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是勋贵子弟,就把他们看得特殊——水师儿郎敢闯,他们也敢闯,这份为国效力的心,和其他将士没有区别。”
他看向俞通渊,继续道:“事已至此,再发怒、再下令追赶,都没有意义。眼下能做的,只有祈祷他们能凭借在水师学到的本事,平安度过难关,顺利回来。俞将军,搜救的事,按之前说的办,加派战船,扩大范围,但务必叮嘱将士们,注意自身安全,不能为了搜救再折损人手。”
俞通渊听着朱高炽的话,眼眶微微发热,心中满是感动。
他原本还担心,两位殿下会因李景隆、徐增寿的勋贵子弟身份,对水师的探索之举产生不满,可没想到,朱高炽竟能抛开私情与身份差异,将二人与普通水师儿郎同等看待,这份公允与体谅,让他觉得水师一次又一次派人冒险探索航线,付出的心血与牺牲,都是值得的。
“属下遵命!定不负殿下所托,全力搜救,也会让将士们小心行事!”俞通渊郑重地躬身应道,转身快步离去安排搜救事宜。
大营内瞬间安静下来,只剩下朱高炽与朱雄英相对而立。
朱雄英的怒气也渐渐消散,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,他叹了口气,走到朱高炽身边,声音低沉:“高炽,我刚才太冲动了。只是一想到他们可能遇到危险,我就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朱高炽拍了拍他的肩膀,打断了他的话,“我和你一样担心,夜里想起这两个混账东西,心口都觉得堵得慌。”
“但我们是皇孙,不能只想着私情,还要顾着水师的士气,顾着大明的大局。若是我们因为他们的身份就乱了分寸,水师的将士们会怎么想?以后谁还敢为朝廷冒险?”
“都是爹生娘养的,皮肉筋骨并无二致,水师儿郎们背井离乡,冒着风浪、疫病、未知险境前赴后继地探索美洲航线,有的人为了绘制海图葬身鱼腹,有的人为了寻找补给据点迷失荒野,每个人都在用命为大明开拓前路。李景隆与徐增寿纵使是勋贵子弟、与我们有兄弟情谊,在水师之中,也只是身着甲胄的将佐,与这些普通士卒、基层军官一样,都是为了国家大计奔走的执行者,没有任何特殊之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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