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临,孤男寡女,书房伺候……这讯号太过危险。
她心中警铃大作,指节不自觉地扣紧了妆台边。
目光扫过台上妆奁,她眸光一闪,有了主意。
抬手沾了些许铅粉,均匀地涂在脸上,将唇色也压得发白……
不过片刻,镜中人已是面容惨淡。
“好歹读过圣贤书,”她抚过镜中那副我见犹怜的病弱面庞,冷笑,“楚望钧总不至于禽兽到对个病秧子起心思吧?”
侍女提着灯笼在前引路,顾意刻意放慢脚步,假意虚咳,目光却迅速丈量着回廊长度与转折,默记下沿途侍卫巡逻的方位与轮换间隙。
书房门被推开时,楚望钧正坐在紫檀木大案后批阅奏折。
顾意低眉顺眼踏入,不动声色扫视整个书房。
案上奏折堆积如山,一侧的青铜鹤形灯盏里烛泪堆叠如山,显然主人已在此久坐。
如今小皇帝年幼,朝政皆由内阁先行处理,最终却仍需送至王府,由这位摄政王朱笔定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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