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深埋在这具身体骨髓里、最原始深刻的恐惧。
那孩子看着才那么点大……
顾意蓦地翻身下榻,忘了自己身上带伤,动作过大猛地扯动了臂上伤口,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,跌坐回榻边。
“夫人!您怎么了?可是伤口又疼了?”外间守候的小莲听到动静,慌忙推门而入。
顾意勉强压下翻涌的情绪,扯出一抹苍白的笑:“无妨……做了个噩梦。”
小莲松了口气,忙倒了些温水,拧了帕子为她擦拭额角冷汗:“夫人定是昨日被刺客惊着了!别怕,有王爷坐镇,那些宵小定然不敢再来的。”
顾意垂眸,长睫掩去眼底骤起的冰冷杀意。
楚望钧?
那条满肚子坏水的疯狗,有他在,才更让人不得安宁。
“夫人,奴婢给您换换药吧?”小莲捧着药匣轻声提醒,“您看,这纱布又渗血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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