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夜,不止魏忠贤夜不能眠,制敕房也是灯火通明。

        直房中气氛凝重,四位内阁大学士垂手默立,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九月初七?断然不可,太晚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一道女声划破沉寂,声音里有些沙哑,却字字清晰,听起来不容置疑。

        开口的,正是皇后张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仍穿着素服,眼眶红肿得厉害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当她的目光扫过阶下这几位大明阁臣时,仍足以让他们心头发紧。

        首辅黄立极,小心翼翼地回话:“回禀娘娘,钦天监卜了两个吉日,一是明日,八月二十四,另一个,便是九月初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只是明日……实在太过仓促。拟定年号,草诏天下,演练大典,样样事均是琐碎繁杂。更何况那三辞三让的劝进之礼,哪有一日就仓猝而就之理,实在不合礼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言辞恳切,句句在说“理”,却句句不说“难”。

        张嫣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,落在殿中那跳动的烛火上,眼神有片刻的失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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