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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原督师行辕,现川东经略府正堂。

        巨大的川东舆图挂在正壁上,山川河流用朱砂标着,城镇关隘点着墨点,像幅摊开的血脉图。林宇坐在主位,玄衣的褶皱里还沾着涂山工坊的铁屑。他没有像洪承畴那样伏案而坐,而是将半个身子靠在椅背上,手指轻点着桌面——那是张临时拼凑的木桌,边缘还留着工匠凿刻的痕迹。刘子墨、陈墨、赵猛、吴明远、柳如烟分坐两侧,柳如烟的空袖管在案几上搭着,像截沉默的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洪承畴死,左良玉亡,白帝城破,锁江大阵已成空谈。”林宇的声音在堂中回荡,撞在梁柱上又弹回来,“但这不是结束,是开始。”他伸手在舆图上圈出几个标着“灾”“乱”的地方,指尖的薄茧擦过纸面,留下淡淡的划痕,“川东百废待兴,百姓等着活命。我们要做的,不是占块地盘当土皇帝,是要在这儿立规矩,开新路,让老百姓能活下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刘子墨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在!”刘子墨霍然起身,袍角带起一阵风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总揽民政教化,立刻拟定《川东安民告示》:第一,废除所有苛捐杂税,田赋按万历旧制,依张居正一条鞭法征收,按亩交银或稻米——永不加赋。”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刘子墨震惊的脸上,睫毛微微颤动,那是想起了虎跳涧流民饿死在路边的模样,“写清楚,是‘永不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二,设‘劝农所’,推新农具、好种子,让吴先生派医官去教防疫,帮老百姓把地种起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第三,多开蒙学、义学,编白话课本,教算学、农桑、手艺——读书不是为了考功名,是为了让日子过明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子墨的手在案上飞快记录,笔尖都在抖:“属下遵命!必不负所托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陈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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