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由检沉默着,指尖在“流寇”二字上徘徊。流寇才是心腹大患,若能借林宇之手牵制...可那逆臣肯俯首帖耳吗?他忽然抬头:“何人可当此任?”
“三边总督洪承畴。”王承恩垂首,“洪亨九久历戎行,沉稳多谋,麾下秦军精锐。若由其总督川陕湖广军务,必能扭转颓势。”
“洪承畴...”朱由检咀嚼着这个名字,眼中闪过权衡,“此人虽有能力,却过于持重。但眼下...似乎也无更合适的人选了。”他猛地拍案,眼中燃起决绝,“准!加洪承畴兵部尚书衔,赐尚方剑!节制入川诸军!朕要林宇...跪着出川!”
川东,涂山,新军大营。
沙盘前的烛火被风卷得摇曳,将林宇的影子投在帷帐上,忽明忽暗。“兵书匣”大捷的捷报还压在砚下,可代表敌军的蓝色箭头已在沙盘上织成新的罗网。他指尖划过巫峡栈道的标记,低声自语:“温体仁倒了,可朝廷的刀子没撤,反而换了把更锋利的。”
枭一的声音像冰珠落玉盘:“左良玉驱使民夫抢修栈道,分兵五千由马进忠率领,翻巫山十二峰逼近奉节。湖广、陕西、贵州三路进展缓慢,但...洪承畴被加封兵部尚书,总督川陕湖广军务,赐尚方剑,率三万秦军入川!”
余烬燃烽
“洪承畴...”林宇指尖在沙盘上顿住,目光扫过秦军可能的入川路线,“此人不比左良玉,他是真懂打仗的。秦军结阵而战的悍勇,比流寇难对付十倍。”
刘子墨看着沙盘上的保宁枢纽,倒吸一口凉气:“此人最擅稳扎稳打,必以保宁为根基,南下切断苗疆运输线!我军火器虽利,若断了硝石铁料...”
“怕他个鸟!”赵猛的拳头砸在沙盘边缘,木屑飞溅,“管他洪承畴还是绿承畴,来了就尝尝燧发枪的厉害!”
林宇没接话,指尖沿着嘉陵江上游游走,最终停在保宁:“保宁是嘉陵江上游枢纽,他定会以此为根基。硝石是新军的血,铁料是新军的骨,绝不能断。”
“传令!”他的声音像劈开寒冰的斧,“第一,命苗疆宣慰使龙桑、屏山土司启动‘断链’预案!矿洞工坊转入地下,运输队化整为零,护卫加五倍!”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