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传到林宇耳朵里时,他正在看新铸的银币。银币上刻着“川东”二字,边缘滚了花,比朝廷的劣币亮堂多了。“想空手套白狼?”他把银币往桌上一放,发出清脆的响,“告诉周给事中,火器没有,要炮可以——拿粮来换,一石粮换一门‘轰天炮’,童叟无欺。”
川东腹地,某县城外。夜色深沉。
柳如烟伏在田埂下,独臂端着劲弩,弓弦上的箭闪着寒光。远处的庄园里亮着灯,丝竹声顺着风飘过来,还夹杂着狗叫——那是张大地主的宅子。
“堂主,查清楚了!”一个黑影爬过来,趴在她身边,声音像蚊子哼,“张老财把上千亩水田的地契藏在他小舅子庄园里,还跟县衙的钱师爷勾结,伪造了假地契应付清丈队。钱师爷现在就在里面喝酒呢!”
柳如烟没说话,只是调整了下弩箭的角度。月光照在她脸上,一半亮,一半暗,像块淬了冰的玉。她打了个手势,身后的黑影们立刻散开,像水滴融入夜色。
没过多久,庄园里突然喊起来:“走水啦!库房着火啦!”紧接着,火光冲天而起,映红了半边天。混乱中,一个胖肚子男人抱着个木匣子,跟着几个家丁从后门溜出来——正是钱师爷,怀里的木匣子里装着他从火场“抢”出来的“真地契”。
他们刚拐过墙角,突然“嗖嗖”几声,几支弩箭钉在脚前的地上,箭尾还在颤。火把“呼”地亮起来,照得四周如同白昼。柳如烟站在火把中间,独臂叉腰,另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在风里飘着,像面小小的黑旗。
“钱师爷,深更半夜,抱着地契去哪儿啊?”她的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子扎进人心里。
钱师爷吓得腿一软,“噗通”跪在地上,木匣子摔在旁边,盖子开了,里面的地契散出来。他这才发现,那些地契上的印章是假的——真的早就被柳如烟的人换走了。
“带走。”柳如烟转身就走,根本不看钱师爷的哀嚎。黑影们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拖走,火把的光在田埂上拉得很长,像条游走的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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