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东,白帝城,经略府密室。
烛火摇曳。林宇、陈墨、柳如烟围坐。柳如烟带来的消息,让室内气氛如同冰封。
“...消息确凿。李自成部已于正月攻破潼关,孙传庭...战死。西安...危在旦夕。”柳如烟的声音清冷如刀,“北直隶方向,建奴(后金)调动频繁,似有大规模入关迹象。朝廷...朝廷急诏各路兵马勤王,然...应者寥寥。”
林宇闭了闭眼,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击着。潼关失守,西安不保,李自成兵锋直指北京!而关外虎狼眈眈...大明江山,已是风雨飘摇,危如累卵!川东,这偏安一隅的“厚土”,还能安宁多久?
“朝廷...可有旨意到川东?”林宇沉声问。
“暂无明旨。”柳如烟摇头,“但朝廷暗使已至夔州,接触赵猛将军旧部...似有绕开大人,直接调动川东新军北上之意。”
“哼!”陈墨忍不住冷哼,“驱虎吞狼不成,又想抽我川东筋骨去填北方的窟窿!天下哪有这等好事!”
林宇沉默良久,目光在烛火映照下深邃如渊。北方的惊雷,终于要炸响了。川东,站在了历史的风口浪尖。是奉诏北上,卷入那必败的漩涡,耗尽川东积蓄的力量?还是...力保根本,为这乱世留存一方元气与希望?
“张献忠在荆襄动向如何?”林宇忽然问道,话题陡转。
“据报,其因‘恩科’未得真才,内部矛盾加剧,正变本加厉搜刮地方,镇压反抗,民怨沸腾如鼎。”柳如烟答道,“然其兵力尚存数万,困兽犹斗,若北方剧变,难保其不会趁乱再图川东,或...北上与李自成争锋。”
北有李闯、建奴,西有张献忠这头受伤的疯虎,朝廷又暗怀鬼胎...川东,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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