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磐石号万岁!”
甲板上疲惫的士兵爆发出微弱的、却充满仇恨的欢呼,有人甚至挣扎着站起来挥舞兵器。
磐石号庞大的身躯,借助这短暂的阻滞,尾部明轮搅动得更加疯狂,蒸汽轮机发出不堪重负的嘶鸣,推动着这艘伤痕累累的钢铁堡垒,加速驶向甘棠湖西北方向那条狭窄、幽暗、通往汉水的水道。残存的几艘僚舰(小型战船)如同忠实的猎犬,在磐石号侧后方拼死掩护,用残存的火力拦截着零星的追射。一名僚舰水兵在箭雨中嘶吼:“将军快走!我们断后!”
清军旗舰“定江号”,船首。
多铎脸色铁青,如同罩了一层寒霜。他扶着船舷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,千里镜的镜片几乎贴在了眼睛上。镜筒里,那艘黝黑的钢铁巨舰正蛮横地撞开漂浮的障碍,喷吐着浓烟,尾部巨大的明轮掀起浑浊的浪花,坚定不移地驶向西北的水道。舰尾,那面残破的“磐石”铁字大旗,在九江城冲天的火光背景中,于硝烟里最后一次倔强地飘扬,刺痛了他的眼睛。
“废物!一群废物!”多铎猛地放下千里镜,暴怒地一脚踹在跪在面前的镶白旗甲喇额真肩头!后者被踹得翻滚在地,连滚带爬地磕头:“奴才该死!奴才无能!”多铎怒不可遏地咆哮,“几千铁骑!数万大军!水陆合围!竟让李定国和几百残兵,在一艘…一艘铁壳子船的接应下跑了?!本王的颜面何存!大清的颜面何存!”
“主子息怒!那…那铁船刀枪不入,炮火难伤,实在是前所未见的怪物…”甲喇额真声音颤抖,额头磕得青肿。
“刀枪不入?”多铎眼中寒光一闪,猛地打断他,声音陡然压低,带着一种毒蛇般的阴冷,“那爆炸呢?那古怪的铁炮呢?!”他指向断桥方向那片依旧在燃烧、浓烟滚滚的炼狱,“给本王搜!掘地三尺也要搜!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特别是李定国!还有…”他顿了顿,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、混合着惊怒与贪婪的精光,“把刚才爆炸点残留的古怪铁器碎片,给本王一块不落地找出来!本王要知道,林宇那逆贼,到底弄出了什么鬼东西!”
铁碑西沉
“嗻!”戈什哈领命飞奔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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