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记住,我所护的,是你之‘道’,不是你之‘人’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若偏私,我便是第一个击你之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次日,宫中风和日朗,却似藏着雷霆未发。朝局虽稳,却暗涌频生。

        朱瀚自王府后园归来,袍袖微卷,手执一枝梅杖,方步入书房,便见黄祁匆匆迎上,压低声音道:“王爷,昨日太学讲坛,有一人言词颇异,激起旁听士子私下纷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瀚未动,只问:“何人?”

        黄祁躬身回道:“乃是监察院新调来之御史沈茂之侄,名沈峻,近月受邀旁听建德堂讲学。昨日讲坛议《大学》之诚意章,沈峻直言‘心正之说不应束于纲常,亦应随时势而迁’,此言一出,引数人附和,议论纷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瀚眉头轻蹙,沉吟片刻:“太学非议政之地,建德堂尤应谨慎。此人是有意试探,还是有意引火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属下查过,”黄祁回道,“沈峻之父曾为旧翰林,早年失职革籍,沈家素与礼部刘广亲厚,今番入太学,其志未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朱瀚负手而行,步至窗前,轻声道:“刘广么……这老狐狸,终于按捺不住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他们以为张桓之事后,东宫便会心生畏惧,讲堂会自缚言论。可他们不明白,朱标所讲的,是纲纪,是大义,不是空言修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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