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祁低声道:“这一步,已非储君权柄,而是典籍之源。”
“殿下已不只是‘坐’在位子上,而是‘写’在天下人的规矩里。”
朱瀚收起折本,望着庭中夜雨初停,细竹低垂。
朱标通宵未歇,正坐于案前审阅礼议馆新录十案,目光平稳,一页一页,翻得极慢,却无一处懈怠。
顾清萍步入堂中,将一盏温过的薄姜汤置于他案侧。
“您一夜未眠?”
“礼官送来的第九案语义含混,我改了三遍。”
朱标揉了揉眉心,语气虽轻,却未显疲色,“是写进《大典》的条目,不可一字含胡。”
顾清萍轻声道:“您如今不是在‘讲政’,而是在写律。”
“后世百年百代,皆会翻到这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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