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辩貌似垂首看向董琥,思绪却已然飘向还未相见的张邈身上了,嘴角轻轻一扯,面上掠过一丝玩味的笑意,轻笑道:“兖、豫二州的郡守、国相,此刻不是都该在贾文和帐下听用吗?这张孟卓倒是稀奇,竟能从前线脱身,特地跑来此处迎驾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随驾同行的黄门侍郎审配闻言,左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,指节微微发力,摩挲着冰冷的剑柄,眉头蹙起,沉吟道:“莫非……此人与叛军有所勾结,故而在此设伏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此地……”审配举目四望,又取出随身携带的舆图细细查看,但见周边旷野平坦,疑惑道,“此地并无密林掩映,亦无山地、丘陵可藏形迹,一望无际,所见皆为准坦平原,实非设伏之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正南性情谨慎,然依攸之见,当不至于此。”一旁同为黄门侍郎伴驾出巡的荀攸轻抚着颌下短髯,略作思索,接话道,“叔父曾言,陈留郡守张孟卓,其人志大才疏,尤好虚名,然遇事往往畏缩,怯于任事担当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荀攸口中的叔父,是正在担任济北相的荀彧。

        荀攸虽年长于荀彧六岁,但辈分却矮了一头,故唤其为叔父。

        刘辩听罢,随意地摆了摆手,神态轻松,显然并未将其放在心上,笑道:“正南与公达所言皆有道理,然张孟卓确不似敢行逆举之人。况且,贾文和虽总揽军务,然绣衣直指亦非虚设。既然至今未有异常奏报传来,想来前方并无大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刘辩言语间透着对贾诩的充分信任,但更深层的,是对眼前这支万人的左武卫营的信任。

        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任何阴谋诡计都将被碾碎。

        若真是野战,即便张邈能凑出五万兵丁,他也有信心从容稳坐中军,静待众将击而破之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多时,大军继续向前行进约三里有余,果然望见前方官道旁地站着一群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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