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串的疑问如同重锤砸在他的脑海,让管亥瞬间失神。

        但他很快强行镇定下来,一边控住因恐惧而不断原地打转的战马,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号,试图稳定军心,安抚着渐渐躁动和恐慌的士卒,道:“举枪!列阵!休要慌乱!官军长途早已疲惫不堪,不过是强弩之末,来送死罢了,莫要被唬住!”

        叛军的众多将校早晨出兵前,也是听过管亥的分析,此刻也勉强信了几分,或者说是在麻痹自己,认为这突袭而来的骑兵只是疲惫之师,呼喝着命令士卒保持队列。

        然而,管亥的自认为对于朝廷援军的驰援速度的这笔账算得很精明,就连管承一时之间也被这简单的数字说服了,认为至少暂时不必担心朝廷援军的威胁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若是真正在战场上从刀枪里滚出来的将校,只会对这笔所谓的“精明账”不屑一顾。

        兵法条文,又如何算得尽天下战事?

        兵法云“斥候、伏听,去营百里之外,游弈去营五十里之外,昼夜循罗,周而复始,以备不虞”,但不等于斥候只能在五十里外被发现,更不等于斥候被发现时主力大军距此还远。

        大概唯有某个因为信奉兵法所谓“置之死地而后生”,而主动扎营于并无水源的山头死地的参军,才会认同。

        尽信书不如无书。

        兵法如何能算到百年、千年之后的后人,能训练出何等精锐?

        管亥的眼界,限制了他的思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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