仙武学院的疗伤室里，淡金色的聚灵阵还在缓缓运转，王丹躺在床上，指尖终于有了力气。半周的休养让他体内的祖龙血脉逐渐平复，灵力也恢复了六成，只是每次想起昏迷前兽潮的惨烈，胸口仍会隐隐作痛。白灵儿坐在床边，正为他擦拭手背，见他睫毛轻颤，立刻惊喜地喊道：“你醒了！院长他们说你今天差不多能下床，没想到真醒了！”
王丹撑着手臂坐起身，身上的伤已无大碍，只是还有些虚弱。“外面怎么这么安静？”他侧耳听了听，往常喧闹的学院此刻竟只有风吹过的声音，连练剑的铿锵声都消失了。白灵儿的眼神暗了暗，握着他的手紧了紧：“你……先做好心理准备，咱们去院子里看看。”
在白灵儿的搀扶下，王丹一步步走出疗伤室。刚拐过走廊，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——学院的每一座楼阁、每一根廊柱上，都挂着洁白的布幡，布幡上绣着黑色的“奠”字，随风飘动时，像一片片沉重的雪花。庭院中央的空地上，还搭起了四座简易的灵堂，灵堂前摆着灵位，上面赫然刻着“仙武学院大长老之位”“仙武学院七长老木青玄之位”“仙武学院九长老金百炼之位”“仙武学院五长老雷千绝之位”。
“四位长老……”王丹的声音带着颤抖，他明明记得，五长老、七长老、九长老在兽潮中陨落，可大长老明明撑到了最后，怎么会……
“兽潮结束后的第三天，大长老突然突发恶疾，”白灵儿的眼眶泛红，“凌辰和陈雪用尽所有丹药，都没能稳住他的气息，他临终前还在念叨，说没能护住学院的弟子……”
王丹走到灵堂前，看着灵位上熟悉的名字，心中一阵刺痛。他伸手抚过灵位，指尖传来冰冷的木质感，这才真切地意识到，那几位平日里对他悉心指导、在兽潮中舍命相护的长老，真的不在了。
“撤掉吧。”王丹突然开口，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。
“什么？”白灵儿愣住了，周围正在灵堂前祭拜的弟子和长老也纷纷转头，看向王丹。
“把所有白布、灵堂都撤掉，”王丹重复道，“长老们不该以这样的方式被纪念，他们的意志该是守护，不是悲伤。”
“放肆！”一道愤怒的声音突然响起，院长快步从人群中走出，他眼眶通红，头发一夜之间白了大半，“王丹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？四位长老为守护学院而死，大长老更是耗尽心血，你让我们撤掉灵堂，难道是想让大家忘了他们的牺牲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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