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再次降临,部队再次拔营,行十余里,黄河已然在望。
但见数里宽的河面在夜色下漆黑如墨,水声隆隆,其间夹杂着冰块相互撞击的清脆声响,无数浮冰(冰凌)随波逐流,望之令人心悸。
站在河岸上,寒风裹挟着雪粒,拍在脸上。李士才等抬眼望去,黄河在夜色中如一条巨大的黑龙,河面宽达数里,由西南而向东北,滚滚奔流。虽非汛期,仍有磅礴之势,水波流动间,不时有冰凌浮动,撞击在一起,发出“咔嚓、咔嚓”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甚是清晰。
雪片落在河面上,转瞬便被吞没,半点痕迹无有留下。
对岸黑漆漆的,只偶闪过几点微光,也许是汉军巡逻兵士的哨火。
“将军,对岸并无察觉,我部已做好渡河准备。”常何走到李士才身边,声音低沉有力。他已换上轻便的皮甲,腰间捆着牛皮浮囊,提着横刀,眼神锐利如鹰,紧盯着对岸的动静。
李士才望了对岸稍顷,下令说道:“渡河!分队下水,保持间距,到了对岸,首先抢占滩头。”
常何领命,便至已在岸边的千名先锋将士队前,下达了渡河的命令。
这千名将士,也都是只穿了轻便的皮甲,腰间系着鼓胀的浮囊,或持横刀,或持长矛。
虽悉百战老卒,并俱擅长游泳,人人神色严峻,不乏忐忑者。他们都知道,此番渡河,不仅要对抗严寒的河水,还要防备对岸的汉军,稍有不慎,便会葬身河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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