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让的脸色沉了下来,他环看帐中,见诸将虽未言语,神色皆与黑社相同,心知他们已达成共识。他压下怒气,说道:“原来诸位此来,是要逼俺撤兵?撤围?魏公严令,公等不是不知!魏公令我等,务必攻克太康。於今攻城多日,守军疲敝,克城在望,岂能因谯郡一隅之失而功亏一篑?若於此际撤围,俺问一问公等,我等如何向魏公交代?不畏魏公军法乎?”
“总管。”杨仲达拱手说道,“末将今日在前线待了一天,守军虽疲,却抵抗仍烈,短日内实难攻克。黑公所忧,实为全军考量。倘若侧翼有失,后果不堪设想。乞总管三思!”
“够了!”孟让厉声打断他,“本总管自有决断。魏公严令在此,俺决不敢违。尔等若敢违抗军令,俺忝为此攻太康之行军总管,休怪俺行军法,不容情面!”
黑社等人还欲再争,忽边上一人豁然起身,厉叱之声,如似雷霆,闻他喝道:“魏公钧令,孟总管尚不敢违,尔等安敢妄议撤军?孟总管军法不容情,俺这手中横刀,更不认人!”
诸人看之,是秦叔宝。
却见他挺身昂立,手按刀柄,瞋目怒视,逼顾诸人,一喝之威,震彻帐中!
秦叔宝威名素著,勇冠三军,此时勃然作色,杀气凛冽,顿将诸将慑住,帐内鸦雀无声。纵是最急着撤围回师的黑社,攥紧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肉里,却终究也不敢再说话。
孟让见诸人服软,趁势说道:“诸位且回各营去罢!今夜攻城,依令行事。至若高曦,公等不必多虑。待三四日内拿下太康,我等再转击高曦,胜如反掌!”
诸将慑於秦叔宝之威,只得俯首应命,悻悻退出。
然而,军心已散,岂是强令所能维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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