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几位画师、书童也凑在旁边,通过眼神交流着什么。
画师丁在小院待了半上午,早就摸清了,几位东家都不懂绘画,只当是应付一场简单的活计,哪曾想她们会有顾盼儿这样识画的友人。
此刻被人抓了个现行,平日里的从容风度荡然无存,只能僵硬地坐在案前,脸颊涨得通红,握着画笔的手都有些发颤。
左文竹俯身看向绢纸,目光落在刚落笔的几支竹叶上,线条狂放潦草,与戚兰娘衣裙上整齐排布的竹枝纹格格不入,显然是用了减笔之技,却用错了地方。
强压下心头的火气,沉声道:“莫要操之过急,画像讲究的是细致妥帖,慢慢来。”
这时候再重新画已然来不及,左文竹伸出手指,在绢纸空白处虚点了几下,耐心指导道:“此处依衣纹走势,慢慢将笔意收回。竹贵有节,叶需有序,当求其工稳之意。”
画师丁羞愧地垂下头颅,声音细若蚊蚋:“晚辈谨受教!”
此刻他哪里还敢有半分偷懒的心思,只能握着笔,一点点修正之前的潦草笔触。
作为当事人的戚兰娘,虽看不懂画作的技法对错,却在市井商界里历练了好几年,最懂察言观色。
瞧着画师丁的窘迫、左文竹的严肃,再加上顾盼儿刚才那句“减笔之技”的点评,心里已然明白,画师丁定是玩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花招,被顾盼儿一眼瞧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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