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太真立身于玄帝身后,闻言却也只是平静回头,高力士沉默不言,玄帝双手颤抖,倾首而立,很久未发一言。头发一夜花白的玄帝神情有些悲怆,不禁哀叹道:“贵妃常居深宫,此次安禄山造反,魔军围攻长安,是她劝朕不能走,她只是陪着朕,为何一定要杀贵妃?”
陈玄礼道:“昔日安禄山得三镇兵权,至使今日之乱,贵妃难道没有责任吗?”
“此乃朕的过失!与她一个女人何干?”玄帝挣扎道。
陈玄礼只是叹息:“但陛下不能有错啊!如今天下人,皆盼着陛下回头,如今这魔军围攻长安,洛阳沦为地狱,长安危在旦夕,若是不能杀杨国忠,贵妃以正视听,天下人心何在?”
“杀此二人,陛下就只是为奸臣蒙蔽的圣君,若是不杀此二人,就连禁军都心怀怨愤!”
玄帝凝重道:“卿可随太子去灵武,留太真和朕与长安满城共亡!”
边令城大喜过望,夺来高力士手中的上清珠,陈玄礼却依旧叩首道:“陛下,臣并非效忠于太子,而是效忠于陛下啊!”
宫城之中,禁军已经悉数向太子效忠,这也算李唐的传统节目,故而就连玄帝也并不感到意外,禁军逼宫,玄帝只得交出上清珠予太子,殿外的李泌还在浴血奋战,殿内却已经完成了权力交接。
如今玄帝只想保住杨太真,而杨贵妃却登上了大明宫的最高处,俯视长安,看着城楼处,义军与魔军尸横遍野,看着长安城外群魔如云,钱晨等人鏖战于长安大阵边缘,依靠这笼罩长安的玄妙大阵,阻拦魔军。
杨玉环一声叹息,从大明宫顶飞坠而下,犹如飞天,最后用一根随身的飘带,了断了自己。
她元神垂下彩带,将困在军阵中的李泌一提,救了出来。这一刻禁军看着媚态全无,但似乎与长安,与大唐繁华融为一体,美丽的无可方物的贵妃,竟然不敢上前冒犯。
抛去了肉身之后,元神直接接触天地,天魔舞业已大乘的杨玉环,徐徐走入宫中,玄帝的目光与她对视,这一瞬间,两人似乎再做最后的诀别,玄帝潸然泪下,在陈玄礼,高力士身前泣不成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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