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想起义父生前常说的话:“对付读书人,不能用刀,要用笔。笔杆子杀人,不见血,却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。”
三日后,南京贡院门前贴出一张匿名揭帖,墨迹淋漓,说萧琰当年乡试时贿赂主考官,将第三名的文章换成自己的。帖子末尾画着只缩头乌龟,背上写着“萧”字。
这帖子像长了翅膀,不到半日就传遍应天府。那些曾被魏忠贤打压的东林党人立刻跳出来,说这是阉党余孽的污蔑。可当有人拿着萧琰当年的文章和第三名的卷子比对,发现竟有七处关键段落惊人相似时,朝堂上的风向开始变了。
魏行通坐在东厂的暖阁里,听着手下汇报。他端起茶盏,轻轻吹了吹浮沫,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那两张卷子自然是他让人伪造的,江南的笔墨高手有的是,模仿个把举人的笔迹,不过是小菜一碟。
“萧琰那边有什么动静?”他问。
“回督主,萧大人昨日上了三道折子自辩,还请陛下彻查。可……”小旗官顿了顿,“司礼监的几位公公把折子都压下来了,说是‘事涉科场,需从长计议’。”
魏行通放下茶盏,指节敲着桌面:“做得好。再给江南那边递个信,让他们‘找到’当年主考官的仆人,就说亲眼见萧琰送过黄金百两。”
七日后,江南巡抚奏报,抓获当年主考官的老仆,招认曾为萧琰传递贿赂。这下连那些原本支持萧琰的清流也开始动摇,毕竟科场舞弊是读书人的大忌。
萧琰在府中急得团团转,他知道这是栽赃陷害,却找不到证据反驳。他想面见圣上,可宫门都出不去——魏行通早已让人散布消息,说萧琰“心怀怨怼,恐有不轨”,皇帝本就对文官集团心存芥蒂,听了这话,干脆下旨让他“闭门思过”。
深秋的雨淅淅沥沥下着,敲打着萧府的窗棂。萧琰站在书房里,看着墙上自己写的“澄清天下”四个大字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魏行通搞的鬼,可他现在就像困在网里的鱼,越挣扎,网收得越紧。
“老爷,要不……咱们找找东林党的几位大人帮忙?”管家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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