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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张安世终于知道萦绕全身的寒意是什么了,淮阳王生了不该生的野心,这是要扯他下水啊。

        路过的宦官都以为大司马怀中抱的是政务,一路上投以崇敬的目光,殊不知张安世心力憔悴,恨不能逃离这座吃人的皇宫。

        如今霍光死了,他找不到比他地位更高的挡箭牌,早知道当年拼着得罪皇帝的后果也要请辞……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该当淮阳王太傅的!

        回到家,张安世吩咐随从在院里生起火堆,随后他屏退众人,严令一只苍蝇都不许进。

        堂堂大司马,屏息凝神地往火堆里扔竹简,直到竹简上的字迹焦黑一片,模糊得不能再模糊,他松了口气,这才如释重负地站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晚膳,张安世依旧魂不守舍,在告发和不告发之间犹豫不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的学生淮阳王,和数年前犹豫着立太子的陛下十分相似,父子俩简直任性得一脉相承!

        虽然他与学生的关系不深,情谊不厚,但到底不能眼睁睁看着年幼的诸侯王失足,张安世叹了口气:“罢了,他还只是个孩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谁还只是个孩子?”夫人好奇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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