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蓝色塑料袋压在黄强脚下的床尾处,易风拍了拍手上可能并不存在的灰尘,从田令军手里接过了头盔重新戴在头上,冲着摄像机镜头摆摆手,郑世秋后队改前队,扛着摄像机向门口走去,一行人就这样离开了这间工棚,留下一群农业队的人目瞪口呆,在时不时从远处辗转而来的海风中兀自凌乱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想起来,那个头脸长斑点的年轻士兵,像是叶天语的同伴,纪录片里有出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很快,一个士兵替老黄完成遗愿,在农业队一间工棚里进行匪夷所思的招魂仪式这一事件,跟躺在最里面铺位的黄强一样变得无人问津了,因为这件事儿很快就被另一则消息所取代:

        与湾仔基地的通道打通了,支援的湾仔基地军队和军车已经到了,带队的可能是叶天语,她那个长斑点的同伴出现在了农业队,跟田队长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新旧社会秩序更迭之际,造星追星这个向善则利、纵欲则害的人类社会行为模式继续被沿袭下来。至少《战争纪实》和对叶天语的宣传,主流导向性是生生不息、战斗不止的抗争精神和希望。

        易风的相貌特征比较明显,尤其摘下头盔对着空气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语之后,一旁农业队的吃瓜群众很自然就聚焦在他的脸上,然后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,终于在装甲车队离开农业队驻地之后,这种叽叽喳喳成了人声鼎沸,以至于童老头和负责过磅的两个保安一起拉住了袁方,袁方一言不发,只是点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至于第9农业队的队员,一个个都被围住,一脸高深莫测,却一问一个不吱声。如此一来,易风给黄强招魂这事儿真就被抛到一边无人在意了,毕竟对于一个可能很快就要被扔到焚尸炉去的人而言,这可能更类似于一次简易的丧葬仪式,没看到火化的衣服都已经给套好了吗!

        至于灵魂这个事儿,早就没人在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大灾难之前,钱是信仰;大灾难之后,活着是信仰。至于灵魂这东西究竟有没有,灯红酒绿、纸醉金迷的时候就已经没人在乎了,何况人吃人的现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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