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淬告她状,她一点也不意外。
“九哥带话,君命难违。”赵端打起精神,四两拨千斤地说道。
宗泽皱着那张皱巴巴的脸,眉宇间满是愁容:“如今沿途都是匪患,微臣一路走来目睹无数百姓流离失所,今上即位四十余日,未闻有大号令,只沿途听说让刑部指挥下诏:‘不得播赦文于河之东、西,陕之蒲、解者’,天下忠义之气被褫,这三地落草为寇人数数不胜数。”
赵端安静听着。
宗泽看向地面被破败屋顶投射下来的圆晕,轻轻叹了一口气:“非微臣不愿送公主前往应天府,只是如今世事艰难,难以自济,而且如今汴京实在无人,抽不出人手一路护送公主南下。”
赵端并不意外宗泽的小心思:“当日初见宗知府,不是有不少士兵吗?”
宗泽摸了摸袖口脱落的线头,盯着公主脚下那道长长的影子,有一瞬间的犹豫。
他并不想牵连无辜的公主,但时局至此,似乎又谁也逃不开动荡国家的约束。
“那些人粗鲁野蛮,如何能担任护送公主的重任,又因为一路上为民剿匪,也损失过半,无法凑出人数。”他的视线微微上抬,看着公主鹅黄色的裙摆。
这是一件普通的衣服,连着花纹都格外普通,放在应天府不过是寻常小娘子的普通装扮,却已是目前汴京难得的好衣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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