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公主如今还要养伤,留在汴京,自然是万全之策。”慕容尚宫正在给赵端梳头,难得柔声地解释道。
“官家让周岚来照顾公主,又连升几阶陈淬的职,可见思念公主之心不减,公主也不能视而不见,伤了他的心。”
这是慕容尚宫第一次把这些事的道理一点点掰开说给赵端听,无论如何,送荷包这事,既能点名公主的心意,又能让官家想起兄妹情义,但同时还能保全宗知府的颜面,让朝野上下无话可说,不至于裹挟公主、宗泽和官家,如此多番势力都被妥帖安置好,处理不可谓不高明。
赵端第一次接触如此巧妙的处理方案,相比较周岚就知道骂骂咧咧的态度,慕容尚宫做事风格温柔又强势,体面又周全,她把这件事情放在心里来来回回思索了几遍,这才似懂非懂点头,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透过明亮的铜镜去看身后的女官。
女官已经不年轻了,整日裹着黑色的头巾,衣服又是一成不变的样式,加上整日板着脸,不仅震慑周岚,就连府衙其他人见了也都望而生畏,对公主越发恭敬。
她就像一把伞,为赵端这个不被重视的公主撑起皇家威严,故而谁也不敢冒犯。
慕容尚宫察觉到公主的视线,却只当没看到,动作温柔地给她梳了一个朝天髻,高髻耸于头顶,向前反搭呈朝天状,上面再依次点缀上工艺精巧的花钿,又加之几颗指甲盖大小的珍珠散落在发间,微微一动时,流光溢彩。
陈淬送来的东西,慕容尚宫都送走了,又不知从哪里搬来两箱更为华丽精致的首饰衣服。
周岚说,都是公主自己的东西。
“这头发盘得真好看。”赵端笑眯眯摸了摸鬓角的月亮形的掩鬓,眼睛亮晶晶的,“周岚都不会梳头。”
“周内侍负责公主对外交道,梳头一事自然不擅长。”慕容尚宫并没有落井下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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