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狸才得暇擦拭眼角被烟呛出来的泪水,平复因想起这段惨痛往事而翻腾的心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忽听他嗓音又起,夹杂在硬邦邦的劈柴声中:“他既已弃你如敝履,你何必再赔上一条性命……别做傻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狸没有答话。

        砍了几管竹,他顿着刀,默然片刻:“若以后你真遇上他,可持此来东御道北崧岳园找张凤峙,我会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解下腰间佩的一块玉,递给了她——那块玉上似乎有族徽,纹路峥嵘毕现,有戈矛斧钺,似乎属于张家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狸有些惊讶地抬起眼,见薪火横照,他长眉如剑压着眼底寒色,其间森森厉芒未及掩:“我的这笔账,也该算到他身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温狸心头微乱,迟疑着接下玉佩,轻轻说了句:“多谢公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了这话,他不再言语,低着头接着劈竹。

        温狸默默看了他一会儿,道:“我现在想来仍后怕,幸好公子会水。公子在秣陵富贵人家,又不需下水讨生活,怎会游水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见他低头不言,温狸忙说:“是小人多言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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