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认错人了。”从顶上砸下的声音硬邦邦的:“我不是他。”
温狸不知他在说什么,想开口问,但唇里像含了口沙,半个字也说不出。
外头风和日丽,鸟鸣蝉噪,但勿论多暖多软的风吹在身上,都让她感到针扎一样的痛楚,不禁蹙着眉低下头去。
柳阴之下,一池相隔,穿着一身道袍的郦藻与三两仆婢正立在湖心山石边上。
她分花拂柳,双目一错不错,看着张凤峙从花月斋将温狸抱出来,放入石子道上覆了厚厚青帷挡风的通幰车。
他动作轻柔,像抱的是一尊稍不注意就会碰坏的玉人。
玉人依旧是那个美艳模样,被困了一个月,美色不见半点消减,病中枯萎,更添了些难描难画、惹人怜爱的姿态。
郦藻饶有兴味,转动手中的玉柄塵尾,问身侧人:“病了?病了不来找我,却去找夫郎。啧啧啧……我可曾有薄待她,难道是惧了我?”
侍婢道:“我们的确没收到消息,崧岳园来了车马才知道,我听说是宋微知直接去找的公子,她现在主意是有些大了。”
郦藻笑了声:“我倒好奇,温狸怎么搭上线的?昙奴不住在容园,又不知道她进府了。”
“看园子的老嬷嬷说,昨晚上有人在院子里吹笛,笛声四面八方都听得见……但并没有给她笛子,这‘伎乐天’莫非会妖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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