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往一旁挪去,用尽全身力气,却连眼皮都没有抬起来。
魏兰蕴还记得,她在脑后的胀痛、腹胃的刺痛里,在一具脱水又无力的身体里,精疲力尽地睁开眼睛。
那是一只母羊正回头舔舐她的脸庞。
而母羊的躯壳,横立在魏兰蕴的上方。
本该用来哺育幼羊的汁水,一滴一滴落下。
一滴一滴。
顺着她嘴角一滴一滴渗去,直至喉舌胃肠。
魏兰蕴似乎在另外一个人身上,重新睁开了眼睛。
夜更深了。
西弄堂的花烛又炸了三两个火花出来,影子在窗纸上跳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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