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爬得更高了些,男孩的画完成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整幅画被涂上了明亮的颜色:院子里有树,树下有秋千;厨房飘出饭菜香,窗台上摆着一盆绿萝;最中央,是一家人手拉着手,站在门前微笑。父亲的手很大,紧紧包住孩子的手,像一道永不松开的誓言。

        小禾看着画,忽然轻声问:“你还记得他抱你的时候,心跳是什么声音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男孩愣住,随即闭上眼,嘴唇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秒后,他从怀里掏出一只破旧的怀表,表壳凹陷,玻璃裂成蛛网状。他小心翼翼地打开,里面没有指针,只有一小段录音磁带缠在齿轮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……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爸爸留给我的。”男孩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“那天他塞给我这个,说如果以后听不到他说话,就让它替他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禾呼吸一滞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接过怀表,指尖触到一丝温热??不是来自阳光,而是来自某种更深的共振。她取出微型读取器,接入Heartline系统,按下播放键。

        沙沙的电流声后,一个低沉而温和的男声缓缓响起:

        >“阿原,爸爸可能回不去了。但你要记住,火再大,也烧不掉你心里的家。只要你还记得阳光照在脸上的感觉,记得我抱你时的心跳,我就一直在。答应我,活下去,活得热热闹闹的,像院子里那棵开花的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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