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,陶枝并未带着孩子一起歇下,待小娃熟睡后,依旧抱到了隔间。
她有预感,男人会来。
关于这位刚来穗县就不止烧了三把火的年轻县太爷,城内百姓褒贬不一,尤其税改这一块,更是两极分化,穷人家有税费减免政策,自然欢欣鼓舞,而那些为富不仁的乡绅土豪则被严查,过往逃的那些也要补缴到位,再不能钻空子了。
指不定,这位大人遇袭,就与他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处事有关。
这人官做得实在,在底层老百姓心中算是个好官,可陶枝仍不能确定,倘若她救的男人真是这位大人,他认,或不认。
他要是不认,她怕也得赖上一赖,直到熬过这个寒冬,再寻出路。
就这么思绪反复地想了许久,陶枝毫无睡意,手撑着桌子,伴着一点微弱的烛光,枯坐到了黎明。
翌日,天光亮了起来,困意也朝她袭来,等不到男人,孩子又尚未醒,陶枝正要补个眠,谁知周婶早早地来了,语气微促地对她道:“你准备准备,大人要见你。”
尚在为夫戴孝,陶枝也没甚准备的,只打了盆热水把脸洗洗,缓解越来越重的困意,又把身上衣裳捋了捋,就请周婶带路。
周婶上下打量女子,着实素了些,虽有灼灼美貌,但看着还算安分。
一时心软,周婶拿了自己的刻丝灰鼠裘披风给陶枝穿上:“大人赏了我好几件,我也穿不过来,你先穿着,不是送你的,等哪天你走了,可得记着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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