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已至,穗县的雪也由起初的零星散漫,至后头的纷纷扬扬,颇有越下越大的趋势,一来就是好几场。
这一场,路面上积雪尚未消融,下一场就又来了,积雪下头还有层冰,稍不留神就得摔个大跟头。一大早,周婶便把下人们动员起来,到边到角地铲雪。
陶枝陪孩子用了早饭,看着赵科把孩子接走,毛色已经养得水滑光亮的豹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小主子身旁,白雪皑皑之下,一身的金毛似泛着圣光,尤为震慑人心。
待看不到人了,陶枝回身换上粗布袄子,拿起了笤帚也跟着周婶一道清扫。
周婶见状,忙道:“使不得,外头冷,莫冻着了,赶紧回屋歇着。”
大人明着表态,对陶氏有意,他们做下人的,不赞同,暗自着急,可拿自家这位特立独行,说一不二的主子没得办法,最后还得依着大人的意思来。
毕竟,大人不如意了,他们也别想有好日子过。
男女有别,儿子跟陶枝亲近不来,便把试探陶枝的任务交给她这个老娘,周婶只觉命苦,两个孩子,没一个孝顺的,做不来的事儿就只知道喊娘。
她这个当娘的又能找谁。
这差事,不算苦,但难办。
相处了好一段时日,周婶对小娘子也算有个七八分的了解,这姑娘被外头那些无良的人逼得太狠,戒备心不小,怕是不可能轻易对哪个男人动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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