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闰姐儿,闰姐儿?”
“醒醒!”
“再不起来,一会儿赶不及去吴副都指挥使家,你娘又要骂了。”
“闰姐儿?好心肝,快些起来吧,婆婆给你买了州桥边上曹家从食店的蓬糕,还有朱雀门南边鹿家的羊白肠,这东西现煎现吃最好,一会儿凉了你可别恼!”
菱格窗扇斜斜照出暖黄日光,映在挂起的素绿色床帐上,又顺着被老妇人掀起的间隙,悄悄爬上年轻小娘子白净美丽的脸,她紧闭的双眼微微翕动,像是被光吵着了,迷蒙不清的嘟囔了起来。
“唔,再睡一刻。”
年轻小娘子闭着眼摸索着,把衾被往头上一蒙,老妇人似乎又说了什么,但她并未听清,索性安心睡过去了。
直到……
一股油脂被煎开迸发出的浓烈香气飘进屋,还混着羊肉的鲜美味道,直往人鼻子里冲。
不消片刻,一个杂发散乱的脑袋从衾被里冒出,她眼睛都还没睁开,人就像没有骨头的草儿般从床上长出来,鼻子用力嗅着,“香!”
与此同时,滚烫的白布巾被眼疾手快的盖到她脸上,烫得她嘶一声,紧接着是毫不留情的大力揉搓,知道的是洗脸,不知道以为要搓个痦子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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