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妈妈觉得卢闰闰好,爱她如珠似宝,觉得世上的人也尽该如此,卢闰闰却不这么觉得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很有自知之明,也不一味做美梦,“纵然真招了读书人入赘,供他科举做官又能如何?背信弃义,糟糠下堂的事还少吗?万一我遇到一个落魄时勉强屈就入赘,实则心怀不忿,只待飞黄腾达就报复我的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见陈妈妈目光愈发不善,卢闰闰不自然地避开对视,声渐弱了起来,嘟囔道:“世上哪来那么多重情重义又甘愿入赘的读书人,还能叫我遇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陈妈妈不舍得凶她,只攥着她的手腕,贴近小声叮嘱,不许在寺庙里胡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庙里说的话,最容易应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进?李进?”

        有人在高声叫喝,与之相应的是不间断的用力叩门声,震得年久失修掩不严实的门扉簌簌作响,似乎还在落灰。

    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,屋内才传来缓慢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咳咳。”门打开了,是一个披着外衣的年轻男人,他面容苍白,带着淡淡倦色,因着久病而身形消瘦,手指瘦得像竹节,但脸上并不见颓废浑浊,一双眼睛黑得发沉,锐利冷漠。

        门一开,风呼呼地吹进去,他的衣摆向后扬起,更衬得他清瘦不消风中伫立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一手紧攥披着的外裳,一手握拳抵于唇边,压着声,却仍是连连咳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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