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中三月最后一天的那日,又飘了一场细密的小雪。

        下朝后的谢敬玄跟着大太监徐胜,一路穿过宫墙,踩着地上难以积起来的细碎雪粒,进了御书房。

        书房内的盘龙香炉青烟袅袅,谢敬玄低眉顺眼,并不做声,而立于他旁侧的徐胜则手臂微颤,端着一木质托盘呈了上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坐于书桌前的皇帝眼皮轻轻掀起,托盘上正是整齐叠好的鹤氅,以及那枚玉牌。

        乾元帝放下手中的折子,问:“谢公这是何意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话一出,徐胜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而谢敬玄则不紧不慢地抱手俯身,忍着来自上位者的压迫感开口:

        “回禀陛下,家中外孙女怕那日在宫中冒犯陛下,心中恐慌,臣这才替她走了一趟,想将此等贵重之物归还于陛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乾元帝一顿,“恐慌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敬玄颔首:“是,渺娘心中很是不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乾元帝:“谢敬玄,你以什么身份同朕说这句话?”

        御书房内安静一瞬,就在徐胜为身侧人捏把汗的同时,谢敬玄反倒心中一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人非草木,孰能无情,更何况他现在的身份本就是温渺的亲人,于是谢敬玄不紧不慢道:“臣是以一个外祖的身份,同陛下说这句话的,渺娘刚刚病愈,受不得刺激,臣想或许顺其自然,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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