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什么。”一道温柔却不容置疑的呵斥声传来,珠帘轻响,许清缓步走了进来,眉宇间带着几分不赞同与担忧,“金口玉言,岂是儿戏?此等念头,不可再有。”
严令蘅见母亲进来,立刻收敛了方才那点锐利,露出一副乖巧撒娇的模样。
“娘,我就是随口一说,过过嘴瘾罢了。”她挽住许清的胳膊,温声道,“您放心,女儿晓得轻重。今日去了,必定规行矩步,绝不主动惹事。”
当然要是主动招惹她的,那就别怪她得理不饶人了。
许清面色稍霁,拍了拍她的手:“娘并非要你委曲求全。严家的女儿,无需看人的脸色过活。只是今日场合特殊,人多口杂,需得谨言慎行,莫要授人以柄。平和处之便可。”
她说着,目光仔细端详着严令蘅,沉吟片刻,轻声道:“今日这妆扮极好,明媚照人。只是首饰略逊一分,凤钗虽贵重精致,但不够稀罕。”
她抬手,亲自将严令蘅发间的点翠凤钗取下,转而让丫鬟捧着妆匣走上前,取出一对赤金嵌红宝牡丹步摇,那牡丹花瓣以极细的金丝盘成,层层叠叠,花蕊处嵌着鸽血红宝石,华贵夺目,艳而不俗,雍容明丽。
“苏家姑娘设宴,来的多是眼高于顶、书香门第的贵女,衣着打扮多以素雅清贵为尊。你若太过素净,反显得怯了,坠了将军府的声势。过分明艳,又易招人话柄,说武将之家不懂含蓄。”许清一边细致地将步摇插入女儿髻中,调整着角度,一边温声解释,“这对步摇,是你外祖母的陪嫁,富贵天成,端庄大气,既不失身份,亦不露锋芒,正合宜。”
经她一番调整,严令蘅果然愈发贵气逼人,仪态万方,明艳中透出的雍容气度,足以压下那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。
严令蘅看着镜中的自己,唇角微弯:“还是娘想得周到。”
许清退后一步,端详片刻,满意地点点头,随即又柔声叮嘱:“今日这宴席只怕不省心,世家清流教养出来的姑娘,不会故意让人难堪,但钝刀子磨人,只会让人无地自容。她们心思玲珑九曲,而你性子直率,需得格外当心,莫要中了人家的圈套。”
严令蘅点头,随即又扬起脸,眼中闪过几分促狭的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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