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殷时眸底沉沉,跳跃的火焰照在少年清润的脸庞上,他看到短厉刀在少年颊边划出的伤口已结痂为一道浅痕,他想起这道伤口初时的样子,像皎白月亮上燃起玫瑰色的霞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怕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怕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怕成这样也要救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大人不会明白,总有人,愿意拼着筋断骨碎,也要救出想保护的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那时的烈与艳,落难在他的眼,惊鸿一瞥间伏笔难书,久过再现仍怦然。

        萧殷时凝视片刻,倏地笑了一下,评价道:“你胆子很大。但此等筹谋却只为一个娼妓,还不足以取信于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当然不全是为了婉娘。”风檀见招拆招,违心瞎话编多逐渐从容起来,“人常曰‘富贵险中求’,大人当年自请出使西北寻找大凉族势力,立下大功荣升三品锦衣卫指挥使,下官心中叹之佩之。虽有言道‘毕竟几人真得鹿’,但如今既有这般际遇,下官自然要大着胆子抓牢。若是能少熬几十年资历同大人一般年纪就身居高位,我此生袖手得意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古功名属少年,风檀言辞中野心昭昭,萧殷时话锋一转,问道:“风大人头脑绝顶灵光,可知本官究竟在查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风檀摇摇头,“机密大案,大人瞒得严丝合隙,下官难以推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萧殷时道:“由户部管理的内承运库被盗,大晄数百年来积攒在库内的缎匹、金银和宝玉等悉数丢失。朝内朝外每日用银如流水,其中军需尤甚。财库断则国运断,如若数月内寻不回,大晄危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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