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家长孙私下曾跟我说,这洪安在他家做客时,带着他几个弟弟不学好,整日嬉游宴饮,荒废学业,李老知州早有心要给他一个教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绿听出几分不对:“难不成这回在县衙被杀的乡贤士绅,都是当年在联署书上签过名、又或是得罪过洪安的人?”她记得吴举人和他的长子都死得很惨来着,他幼子没有到场,倒是逃过一劫。

        薛德民与薛长林仔细一想,还真是那么一回事:“死了三十二人,倒有二十几个是当日在联署书上留了名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李家虽是洪家姻亲,但当年不曾相助,应该也得罪了他,再有就是吴举人父子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薛长林再补充一句:“张举人年轻,跟洪安没有打过交道,但几年前他差一点就跟吴举人之女定亲了,是因为流言四起,婚事才没成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拒了吴家的议亲,转头求娶了别家女儿,如今孩子才刚周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想到方才看到张举人家孤儿寡母的惨状,他心里也不好受。

        薛绿冷笑:“难不成那洪安还觉得那张举人拒了相看,便要为吴姑娘之死负责任了?

        “害死人家姑娘的罪魁祸首,难道不是他这个胡乱传流言的纨绔子弟么?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觉得他怨恨吴家很没道理。”薛长林压低声音道,“李家与他家是姻亲,听说过些内情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洪家老夫人压根儿就看不上吴家,先是不肯提亲,后来又命人给吴家捎话,说吴家女儿不知羞耻,妄想攀龙附凤,配不上她的孙儿,只是她孙儿喜欢,纳来做个偏房还罢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吴家再落魄,也是世代书香,哪里受得了这等羞辱?因此才会坚拒了洪安,转头就给女儿另说亲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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