丧服是奶娘匆匆替她缝制的,只有一件。昨日回家后,奶娘便拉着她缝制换洗用的新孝服,做起孝期要用的物件来。这白布小花,便是昨儿晚上才做好的。
可这怎么可能呢?!
薛绿心中清楚地记得,上辈子父亲的死讯传到家,她跟着族中亲长们前去县衙接回父亲尸首时,听得衙差们告知,前来催粮的将军指控县令以及父亲等多位县中士绅依附燕王,违抗朝廷,乃是大逆罪人,当场杀死众人。
没过几日,府衙的公文就下来了,父亲等人果然被打为逆臣,他们这些刚失去了亲人的家眷,也瞬间沦为罪属,若不想被官府擒拿入狱,抄家流放,就得赶紧逃命去。
族人们只来得及将她父亲拉回家中,匆匆葬在后山,便催着她赶紧收拾行李逃亡。连隔房的堂叔伯们都被迫离开家园,更何况是她这个罪人亲女。
父亲哪有什么停灵三日、依礼下葬的待遇?她更不可能有空闲给自己做孝服、扎白花!
两世的经历差别如此之大,到底是怎么回事?
脑中两种记忆混淆不清,薛绿只觉得头痛欲裂。
但随着头痛渐渐缓解,一段新的记忆摆在了她的面前。
朝廷派耿炳文大将军来讨伐燕王,粮草未齐,河间府便奉命征集军粮,春柳县献了一批,可不知为何,耿大将军麾下的催粮军却再次前来催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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