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眼时,正看见她腰间的银剑穗子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底下新染的血渍——是方才追溃兵时溅上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靴底沾着谷外高地上的白霜,却放轻了脚步,连岩石都没碰响半块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北岭的残军把巡逻频次提到了两刻一次。”她指节叩了叩腰间的牛皮水囊,里面装的不是水,是用蜂蜡封好的火折子,“方才我让阿虎带三队人绕到西侧,把他们的望火楼拆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林风将识海里的阵图原样复述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婉儿听得眉峰微挑,突然抽出银剑往地上一插。

        剑刃入石三寸,她屈指弹了弹剑柄,震得剑身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:“这三处。”剑尖在焦土上划出三个深痕,“断脉钉的引信都连在这里。若我们在子时前埋三桶松脂,等他们的巡逻队踩中阵眼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倒刺阵。”林风接得极快,眼底的冷光让苏婉儿想起三年前他在刑牢里磨断锁链的模样,“他们想用阵困我们,我们就用阵喂他们自己的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山风卷着焦灰掠过两人之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苏婉儿突然伸手,替他拂去肩头沾着的符纸残片:“你方才闭眼时,像变了个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像谁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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