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翻到背面,用随身携带的炭笔添上了一句简短的话:“若有人教你该许什么愿,先问他喝不喝这口井里的水。”写完,她将这张纸条不经意地夹入一堆最显眼的纸条中央,转身离去,任其在人来人往中自行流转。

        张阿妹是在清晨的薄雾中赶到村口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夜之间,那座由村民们合力搭建的守灯台变成了一地废墟,粗壮的木料被拦腰折断,装着灯油的瓦瓶碎裂满地,油渍渗入泥土,散发着刺鼻的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村里的里正背着手,带着几个乡勇站在废墟旁,脸上毫无意外之色。

        见到张阿妹,他冷冷地开口:“私设明火,本就违了宵禁安宁。如今它自己塌了,也省得官府追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张阿妹没有与他争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知道,恐惧已经在这位一村之长的骨头里扎了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是默默地蹲下身,开始一片一片地拾捡地上的碎玻璃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的动作很慢,很仔细,仿佛在收拾一件珍宝。

        几个早起的孩子围了过来,学着她的样子,安静地捡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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