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接过皮囊,入手很轻,他疑惑地看向老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陈十一浑浊的眼睛里透着一股看穿世事的平静:“十年前,我为了还邻村一个口信,多走了十里山路。他不谢我,我也没指望他谢。如今,你替我走这条路,把这皮囊里的东西送到下一个接头的人手里,也不为报答我什么。你只要记住一句话——接粮的人,不说一个谢字;传灯的人,不留自己的姓名。只有这样,这东西才是活的,是打不烂、抓不着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似乎懂了,又似乎没懂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,将皮囊小心地系在腰间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天一亮,他便扛着祖传的猎枪上了山路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只旧皮囊挂在他肩头,随着他的脚步在晨风中轻轻晃动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如烟一路沿溪下行,在一处小小的渡口停下了脚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听见一个正在浆洗衣物的渔妇,口中正哼着那首无人教过的歌谣。

        她驻足倾听,很快便发现了异样。

        渔妇哼唱的调子,与她记忆中的版本有了细微的偏移,尤其在尾音的处理上,拖得更长,更婉转,像是一种询问,又像是一种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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