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围拢过来的村民说,前夜他在山中迷了路,眼看就要被困死,是风雨中远远望见村口槐树梢上那盏若有若无的灯笼光亮,才让他找到了回家的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,更多的人自发来到树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带来了更结实的绳索,将皮囊重新牢牢固定好;有人送来了新换的油芯和满满一壶灯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原本属于陈十一家族的皮囊,在风雨中轻轻摇晃,上面系满了各家各户的祈愿与感恩,再也分不清最初的归属。

        柳如烟在村外的一处岩穴中暂歇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风清冷,她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小的瓷瓶,倒出最后一点铃灰在掌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灰烬,是旧日秩序的残骸,曾是她感应天地、掌控一切的媒介。

        但这一次,她没有试图去催动它,没有去感应任何波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只是静静地托着它,任由自己的呼吸与这片土地的脉动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,她掌心的灰粉毫无征兆地自行飘浮起来,没有风,它们却像有了生命一般,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短暂而清晰的银色弧线,稳稳地指向了东南方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个方向,隐约是某座书院的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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